二十八(2 / 3)
但后来还是有人这样,就让我转学了。”
“你打架,是因为反抗他们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每一次都会动手吗?”
“不会。越来越少了,我平时会躲着他们。”
“除了这一次,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?”
“我记不清了。”
整个对话的过程中,尉舒窈都安抚地摸她的后背,声音也越来越轻,但尉娈姝还是逐渐紧绷起来。
“嗯,这样……”尉舒窈若有所思。
“你今晚会走吗?”尉娈姝突然问。
“不会。我一直陪着你,直到你出院,好吗?”
“好。”
这次谈话之后,尉舒窈没有再问任何事情,她似乎的确尽心尽力地陪伴着尉娈姝。她们一起散步,聊一些琐事。尉舒窈会给尉娈姝读故事,读那些篇幅漫长的小说;也会讲一些在国外工作的经历,不知她是刻意隐瞒还是遗忘,能讲述出来的过往少之又少。
更多时候,尉舒窈是沉默的,她工作,或者撰写邮件。
尉娈姝回到学校时,是星期叁。
面对同学们的关心,尉娈姝都一一回应过去,除了异常担忧的路笙清,她不论什么说辞,都无法安抚自己的朋友。
“真的没什么事,我只是不想回学校而已。”尉娈姝无奈道。
“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,好可怜啊!”
路笙清张开双臂,一下子抱住她。尉娈姝按下把路笙清推开的念头,转而拍拍她的背。
“别抱了,等会伤口又裂开。”
路笙清慌忙松开她。
“我们今晚一起回去吧?我让我妈接我们回去。”路笙清期盼地看着尉娈姝。
“你不是要上晚修吗?”尉娈姝冷漠地垂下视线,“而且我有人来接,也不会跟你同行。”
“啊?!”
路笙清立即反应过来:“是你那个姐姐?”
“嗯。这段时间,是她照顾我。”
“啊~我还想着,跟我妈咪说要去看你,不想上晚修呢。”
路笙清眨着漂亮的眼睛,撒娇的语气和尉娈姝诉说她的心事。尉娈姝早已神游,她一直在想,尉舒窈会怎么去追查事件——她会知道什么?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切?
尉舒窈会不会后悔处理她的事情?……然后悄悄离开?!
尉娈姝知道自己的这些念头不过空想,不管她如何地放心不下,她始终无法控制尉舒窈的行径,哪怕她再怎么胁迫、乞求也好,只要尉舒窈不愿,她都无法留住母亲分毫——一如过往尉舒窈十几年的抛弃。
她忐忑不安地等待到放学,直至看见尉舒窈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门口的一刻,才稍稍平静下来。
“今天怎么样?”尉舒窈伸手,拿过她的背包,语气亲昵,“我们去医院检查一遍,然后再回家吧。”
“感觉很好,和平常一样。”尉娈姝回答。
尉舒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。尉娈姝佯装自若地想,既然这么久都没有警察来找,那或许那个人没死,又或者,正如她先前所说的,意外死亡,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
尉娈姝就这样劝慰自己,她太过紧张尉舒窈的动向,甚至于尉舒窈可能抛弃她的念想对她折磨也减轻了。她明白,这完全是她自己临时起意要做的赌注,这样的风险,一旦她无法获得自己需要的结果,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即毁灭自己。
“别让我失望,尉舒窈。”她绝望地一遍遍重复,“别让我失望。”
时间一点点过去,尉舒窈始终没有透露那件事情。在一次前往医院的途中,她忽然提起:“你还记得不久前,那个霸凌你的人吗?”
“啊,记得。”尉娈姝瑟缩了一下,“怎么了?”
“你想看看他吗?”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尉娈姝诧异、防备地看着她,克制住要去抓她手的欲望。
“到了。”尉舒窈没有回应。
她们依旧是来到那所私人医院,尉舒窈牵住她,温和地引着她走。
尉娈姝发现,尉舒窈并没有带她去检查的窗口,她们在走医院的另一条通道。廊道里打着白灯,只有仪器微微闪着异光。
尉舒窈带着她走到一间病房前,给了她一双医用手套和口罩。“戴上吧。”尉舒窈说。
尉娈姝进到病房,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形销骨立者,对方昏迷着,头部重重包裹起来。
“器官衰竭,骨质疏松。”尉舒窈注视着病人,柔声说,“长期来看,像是内分泌的问题。”
尉娈姝一言不发。
“娈姝,你的兴趣是化学,是吗?很值得发展的一个爱好,或许以后也可以试试其他的。不过这件事情,你做的不妥。”
尉娈姝露出一个委屈、恐惧的微笑。
尉舒窈戴上手套,向前一步,拿起了病人的一只手,递到尉娈姝面前。
“你愿意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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