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重要的(1 / 3)
窗帘打开,阳光重新铺满房间,陈?终于有空好好看看他工作的地方。和他家中书房没什么两样,柜上放置奖杯,墙上挂有艺术画,桌上两台电脑和一些文件,收拾的很整齐。
白色电脑旁放着一只纹竹的黑金圆筒,陈?去拿,发现它被牢牢固定在桌上。忽然想起方才抓着的东西。
“是存钱罐。”陈江驰从她腰侧伸出手,在顶端轻轻一摁,盒盖拆分成两瓣,往两侧回缩,露出里面形态不一的硬币。
这些年他行走大江南北,每在一处停留,便要收集些东西以作纪念。盒内这些有朋友赠送、有重金收购,也有些是在南美洲岛屿上拍摄时,当地人赠予的勋章和旧时代存留下来的货币。他忙碌奔波的前半生,都被存在这个罐子里,陈?抓住一把圆币,仿佛通过它们,就能再次靠近从前的他。
在陈?好奇地把玩一枚印第安野牛镍币时,陈江驰卷起袖口,将她散乱的头发拆开,重新梳理。
盘发是件简单又复杂的事情,扎好容易,扎的漂亮却有些难度。他起初总扎的歪七扭八,陈?每每要拆了重扎,但陈江驰有很多的耐心和好胜心,驯服对他而言,是一件有趣且刺激的事情。
发束的有些紧,陈江驰放轻力道将她耳侧发丝扯蓬松,突然的恍神,他竟然从她脸上看出些幼态。
就像在英国那几年,偶尔想起她时,那副十多岁的模样。也不是刻意去想,没缘由的,在某个闲暇时刻,她乖顺的眼睛、安静的微笑就突然出现在脑海。后来回国,看见那张冷冰冰的漂亮脸蛋,他惊讶地想着,面前这个严肃、古板,头发总是盘的整齐,做事一丝不苟的女人,真的是记忆中那个瘦小柔弱的陈?吗。
简直判若两人。
可她对自己是特别的。她会对他笑,会频繁发来简讯问候,会在深夜来酒吧接他,为他担心,为他难过,渐渐的,这张脸又同过去重合起来。
她变了,又没完全改变。
陈江驰从起初的烦躁到抗拒,到疑惑,最终变得在意。他开始好奇,她为什么做这些事情?
外人总是更早看清一切,闫叙告诉他:“陈?喜欢你。”
“你好像忘了,我是她哥。”同父异母,那也是兄妹。
闫叙似是陷入某种回忆,随后无比肯定地告诉他,“我和虞樱在一起十多年,她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我。相信我,江驰,她喜欢你。”
陈?喜欢他。
于是,掺杂爱意的关心和担忧,开始让他难以忘怀,尤其是被拒绝后那双失落的眼睛,常常在见不到面的日子里,闯入梦境,泪眼婆娑地控诉着他的狠心和薄情。
喜欢不可能一日而起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陈?又用那样的眼神追逐了他多久。
陈江驰揣着这样的疑问,开始回头寻找答案,而答案比想象中让他欣喜,每每回味,都能让他心中所想变得更加坚定——陈?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离开他的人。
唯一,多么美妙的两个字。
陈江驰用脸颊亲昵地蹭着她绸缎似的头发。他身上蛋糕的香甜味在情事过后还很明显,陈?闻着味走了神。
“看不完就算了,拿回家有空慢慢看。”陈江驰摁动桌面开关,存钱罐松动,他把瓶子取下来,放进她手里。
陈?捧着沉甸甸的罐子,仰头贴到他唇边,鼻尖轻动,“你最近甜食吃的有些多,小心牙齿。”
陈江驰笑了,“方青道请喝下午茶,就吃了一小块。你也想吃?我喂你。”
他吮开陈?嘴唇,勾住滑腻的舌头深吻,仿佛要吻进喉腔,陈?感到窒息,嘴里溢出压抑的呻吟。陈江驰瞧她憋的脸红,笑着退出舌头,含着她的嘴唇咬了咬,问,“好吃吗?”
陈?用手背挡住通红的嘴巴,又被他亲在掌心,“陈总,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顶楼工作区外有座连通两栋楼的空中花园,员工休息或是有事去其他部门,都会从这里经过,因而旁边体贴的配备着间自助咖啡屋。工作时间,露台上空无一人,陈江驰当着满层员工的面,光明正大翘班,请陈?喝咖啡。
味道确实不错,闻着都觉得比上回的茶要好很多。
接过咖啡,陈?走到栏杆边,发现这个位置可以将整个西风影业尽收眼底。整座产业园依山临湖而建,呈圆形,园内岸芷汀兰,绿树成荫,居高临下时,能看见各色车辆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之间慢速穿行,每栋高楼之下都配有大量共享单车,以作备用,如此大的规模,比起公司,这里其实更像一座壮阔的影视城。
陈?问起远处那片看不到边际的平层区。
陈江驰解释是拍摄基地。里面放置有他们自己建造的探险洞和古楼,甚至还有山道。可惜没时间去观赏,她马上要赶回公司,陈江驰也要准备出发去活动现场。
“陈?。”
平日他总是喜欢用陈总这样的称呼来调侃她,偶尔叫名字,都代表着严肃。陈?回过头,手中咖啡轻晃,飘散的香气在他们中间弥漫,味道比起初始,已经淡了很多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