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疑(1 / 1)
&esp;&esp;“行了。”成迟锦摆手,又指了指路满满的手。
&esp;&esp;“要紧吗?”
&esp;&esp;路满满稍微抬起那只伤手,笑容黯淡,轻巧说着:“贯穿伤,休养休养能恢复个大概,不要紧的叔叔。”
&esp;&esp;完了,完了,成迟锦心里直喊不妙,就怕是这种情况。
&esp;&esp;“能恢复个大概”是什么意思,就是没办法完全恢复的意思,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残疾了,害了别人一辈子,基本不可能还清这个债。
&esp;&esp;成迟锦表情凝重。
&esp;&esp;却见他那个缺心眼女儿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模样,手一摊随口道:“我看看。”
&esp;&esp;她一开口,路满满乖得跟什么一样,主动把手递过去。
&esp;&esp;她还疑神疑鬼的表情,戳了戳他手心的纱布,又不敢太用力,居然凑过去用鼻子闻。
&esp;&esp;没礼貌!
&esp;&esp;成迟锦真想揍她。
&esp;&esp;路满满却盯着她,凑近些亲昵低声。
&esp;&esp;“我把纱布拆开让你看好不好?就是缝线有点不好看你别害怕……”
&esp;&esp;那模样,眼里只有她,完全由心而发的真诚,说着已经兴冲冲动手开始拆,眼神里都是旁人不易察觉的兴奋,好像非得让她看清。
&esp;&esp;成月圆呢,也不阻止,皱着眉有点怕的样子,可又有点好奇地伸着脖子。
&esp;&esp;这诡异一幕看在成迟锦眼里——天,死月圆把这孩子欺负成这样?
&esp;&esp;是人家救的她,她不知好歹的,当面就怀疑。这孩子怎么也一点不生气?让干啥就干啥,手臂那伤口都成啥样了,只露出一点都能看到狰狞伤疤,还拆什么拆……
&esp;&esp;“住手!”成迟锦吼住他们。
&esp;&esp;女儿不懂事,做家长的却不能就这么看着。
&esp;&esp;成月圆不明白爸爸怎么突然脸这么黑,无辜地看向爸爸。
&esp;&esp;其实她也不是真就那么冷血,满满当时受伤的情况有多严重,她都是看到的,她也觉得愧疚,也觉得心疼。只不过她按照常理在怀疑——这纱布包得好好的,怎么会渗血呢?哪家医院的护士这么不严谨?不应该呀。
&esp;&esp;没错,凭着对路满满的了解,她合理怀疑他刻意卖惨。
&esp;&esp;尽管客观上知道他受的伤不轻,但她就是较真到无法抛开这个疑点,所以刚刚才做出那样举动。
&esp;&esp;这怀疑也确实没怀疑错。手术后肯定是有护具固定伤口防止裂开的,只不过来之前路满满给拆了,这才导致缝合处裂开,血滋呼啦。
&esp;&esp;他也不嫌疼,伤口的血慢慢渗透了纱布,来的路上还高高兴兴,想着待会儿能见到月圆就笑得开心……
&esp;&esp;成迟锦一把将成月圆拽过去。
&esp;&esp;突然分开距离,离了她,路满满肉眼可见的失落,眼里的光逐渐暗下去。
&esp;&esp;成迟锦暗自皱眉,这孩子陷得越深……事情就越棘手。
&esp;&esp;“满满!”林凌听到动静跑出来,看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&esp;&esp;宝贝儿子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,纱布拆了,手上看着还有血……
&esp;&esp;主要是他的眼神,实在太可怜,像看着一件很想要却永远也得不到的宝物,带着哀伤。
&esp;&esp;林凌的心都快碎了。
&esp;&esp;路满满站在那里,瞧了林凌一眼,很快视线又投向成月圆,眼神迷怔,似乎忘记了一开始的打算——此时他应该扮演“委曲求全的受害者”,带走自己闹事的母亲。
&esp;&esp;可他已经关注不了别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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